谷戚——凯旋归
双医生
写的不好，勿喷（键盘侠走远点）
想喷我的憋回去，老子今就不乐意听
【老子不喜欢你了，你走远点，或者，换别的医生来。】
【我不怕。】
（1）
上海的空气是阴冷的，谷子刚从飞机上下来就得出了这个结论。丝丝缕缕的沁入骨头缝里，冻得整个人直哆嗦。谷子紧了紧身上的羽绒服，拉着行李箱向附近的地铁站走去。
小骗子。谁告诉他上海不冷的？
谷子眯了眯眼，想起了一个月没见的自家伴侣戚容先生在他上飞机前告诉他少拿点衣服的恶作剧。
【上海不冷，暖和的能开出花来，少拿点衣服吧。】
也不知收到这条消息的时候谷子脑袋里的哪条弦搭错了，鬼使神差的，他把刚塞进行李箱里的秋裤都拿了出去。此刻他看着自己笔直的双腿，内心无比的凄凉。想着想着，他突然有些想念戚容，掏出手机，点开对话框，最后一条还停在那句格外毁气氛的“一路平安，别他妈死半路了”上。半晌，沉默，谷子无声的笑了笑。他的指尖摩挲着手机屏幕上那人的头像，想着一会儿到了地儿戚容会如何骂骂咧咧的给他开门，然后又会嘲笑他只穿了这点衣服就敢来上海时得意洋洋的样子，嘴角不由自主的弯起了一个弧度。
许是对那人的想念已经变成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了吧。
谷子加快了脚步，从地铁上下来以后就小跑着去了戚容家里。
一个中档小区。
谷子按响了戚容家的门铃，果不其然，戚容顶着鸡窝头，嘴里叼着两片薯片一身火气的给他开了门，迎面而来的，是劈头盖脸的一顿骂:
“你他妈就不会挑好时候是吧？没看见老子正吃香的喝辣的吗？给你惯的，要不是看在老子心情好，你他妈今天门都别想进。”
谷子忍住了笑，长腿一迈进了屋，此时脑海中也自动形成了翻译
“你他妈这么晚来干什么，我都想你了。”
谷子当然不会白白辜负了戚容的想念，迎面给了戚容一个拥抱。
戚容回抱住了他。
一个简单的拥抱，却补足了一个月没见的相思。
（2）
戚容和谷子一并坐在沙发上看剧，不经意朝谷子腿上一瞥，却使得无名火烧到心头。嘴里却只是说:
“没把你冻死在街上？”
谷子摸了摸头，装作无辜道:
“哎，也不知道是谁告诉我上海不冷的。”
戚容想起那个恶作剧的微信，笑的前仰后合，刚才心头的火气都变成了幸灾乐祸:
“哈哈哈哈，老子的话那么可信？”
眼前的人正笑着，整个身子都跟着有规律的震动着，睫毛忽扇忽扇的，像是某个久居谷子心里的小动物。
突然，笑声戛然而止。
谷子吻住了戚容的唇。
是啊，因为是你说的，我下意识选择相信。
（3）
戚容从家里翻出了几条去年留在这的秋裤，递给谷子。
“穿这个吧，一会下去买几条，顺便买点菜。”
谷子听话的乖乖穿上。末了大眼睛眨了眨，露出了一副奶狗模样，问道:
“家里没菜了？”
戚容还在找自己的羽绒服，随意回了句:
“我这几天都吃的泡面。”
谷子眸色暗了下来，突然走到戚容面前，蹲下，问:
“你还爱我吗？”
“废话。”
“爱我就别吃泡面了，你忘了你大学的时候因为每天吃泡面被接二连三送进医院的事了？”
“哦。就他妈因为老子今天心情好。”
谷子又笑了。也不知道戚容口是心非的病什么时候才能治好。
自从谷子认识戚容开始戚容就特别爱吃方便面，一天三顿饭，恨不得顿顿方便面。加上本身有胃病，身为医学生的他们竟然一周三天跑医院……
他俩是大学的时候在一起的。谷子追的戚容。青春的爱情很简单，就是没受过关心呵护的人身后跟了一个大保镖，时刻保护着他，无微不至的关爱让戚容很难不动心。自然而然的，他们在一起了。中间多多少少有磕磕绊绊，但是他们的个性就像是天生一对一样，戚容的话外音谷子总是能准确的捕捉到，所以就算是在毕业所有情侣分手的时候，他们也依旧牵着彼此的手，走向了工作岗位。
戚容去了上海，谷子去了江苏。
有人说异地恋是对对方的最大的考验，可是他们甜甜蜜蜜的就像是热恋中的情侣。可是但凡是大学的同学都知道，他俩在一起七年了。
医生这个职业说累也不是，不累也不是。听他们的前辈们说零三年的非典才是真的忙的连轴转。现在每天都是享了清福。
两个人基本上一个月能见两三天。
这回赶上了年关，能歇上七八天。
这不，刚下班谷子就赶着去戚容家。
（4）
两个人穿戴整齐就去了楼下超市，谷子牵着戚容的手笑了笑说:
“一个医生还不会自己做饭天天点外卖吃泡面啊。”
戚容瞥了一眼笑容灿烂的脸，嘟囔一句:
“一个医生不穿秋裤。”
谷子的脸僵了僵，转身去买青菜。
戚容轻快的吹了两声口哨，把两包薯片放进了购物车。
你还斗不过老子呢！
（5）
谷子的菜一向做的很好吃，戚容每回都能吃一大碗。
吃饱喝足，戚容还不忘记调侃一句:
“哎，我说嘛，老子媳妇就是能干。”
谷子的脸难得一见的红了，小声说道:
“还有更能干的。”
很显然戚容没听到，转身去接了一个电话。
“嗯嗯，好。”
电话挂了，戚容一改刚才的嬉皮笑脸，在沙发上坐了好久。
大概是过了十分钟，他问:
“今天几号了？”
谷子起身翻了翻日历，回道:
“一月二十二。”
戚容沉重的吸了口气，自言自语:
“四百七十三个人。”
“什么四百七十三个人？”
“新型冠状病毒。湖北。”
谷子立刻掏出手机搜索，看着种种最新情况的实时更新，心里没由来堵的慌。
戚容深吸了一口气，站起来拍了拍谷子，拉着他站起来。
“走，去睡觉。”
躺在床上，盖着最厚的被，旁边有最令自己安心的人，可是还是觉得闷。
“我想去。”
他们是同时开口的。
两个人相视一笑。
黑暗中，有光被点亮。
（6）
他们是连夜飞去的湖北。
疫情远远比他们所想的要严重。
大街上没什么人，口罩被买断了货，依旧有无良商家坐地起价，原来繁华的城市，一下子没了人气，没了生气。
医院人满为患，床位紧缺。所有医生忙的堪比零三年的非典。
第二天，武汉封城了。
请战书递了上去，他们穿上了厚重的隔离服，开始整日周旋在病人身边。
他们耳边充斥着哭天喊地的哀嚎，无能为力的叹息，这种感觉，太压抑了。
休息时间，戚容收到了谷子的微信
【明天过年，想吃什么？】
戚容笑了笑，回道
【我他妈现在想吃什么能吃到啊？】
【后悔了？】
【没，等这阵过去了，老子带你去吃热干面，正宗的，特别好吃。】
等这阵过去了，一切都会好的。
戚容想了想，问
【休息了吗？】
【正在。】
【来一趟办公室吧。】
【好。】
不一会，谷子就过来了。
戚容和他面对面刷了一会抖音，突然，戚容停了下来，给谷子指着一个视频，笑着说:
“你看，他们还在给咱们加油。”
谷子看到了，突然感觉压抑的心情慢慢淡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满满斗志。
戚容突然开口:
“刚才接到一个病人，特别严重，他就哭着问我他会不会死，老子当时就想他怎么那么废话呢，刚想回他，他就没了气儿，我眼睁睁的送他走了，然后去迎接下一个病人。
挺挫败的，老子他妈的眼睁睁看着死神从我眼皮子底下抢人，哈哈，我一辈子这么嘴硬，头一次不得不说出来，我真他妈的无助。”
谷子把戚容的头靠在他的肩上，帮他拍着背，道:
“你放心，都会好的，过两个月我们去看唐探三。说来也是，我们这还有几个医闹的，就堵在我们门口，也不让我们出去，求着我们还他女儿。我旁边的小姑娘当场就哭了。都不容易。”
戚容第一次倚在谷子怀里哭泣，眼泪无声的落在了地上。
病人可以哭，家属可以闹，甚至年轻的护士也可以在人面前宣泄她的疲惫，她的无助。可是独独只有他们不能哭，因为他们是希望，是光芒。
可是在这么多个独自一人的夜晚，心里的酸涩有多少只有自己知道。
哪有什么不屈的白衣天使，只有一群年轻人披上了战衣学着前辈们的样子在和死神抢人罢了。
（7）
分开的时候，他们只给对方留下一句“多保重”就奔赴各自的战场。
大年三十，在家家灯火通明，围坐一桌看着春晚的时候，他们还是没有松懈，物资的严重不足使他们疲惫的工作状态更加雪上加霜。
他们只是简简单单吃了口饭。
二十五号，戚容开始咳嗽，有一些发烧。
医院外还有数以百计的人因为没有确诊而只得回家自行隔离，喧嚣的吵闹声冲击着戚容的耳膜。
多么可笑，他才接诊多少人，自己就住进了隔离区。还有那么多人等着一个确诊的消息。
他不停的咳嗽，发烧也已经达到了三十九度八，而他却丝毫不在意，幸好，他的潜伏期只是一天，三十那晚，他没和任何人待在一起。
傍晚，谷子来了。
戚容看着他，眼里泛着泪花。
“你怎么来了，没人需要你接诊了吗？”
“休息，我来看看你，你怎么样了？”
“除了身体不舒服没什么不好的，前两天老子累的和狗一样，这下也算是休息了，我乐意。”
“后悔吗？”
“嘿，咳咳咳咳，老子说一不二，一点都不后悔。”
咳嗽声此起彼伏，连绵不绝。谷子忍住了眼中打转的泪水，他想上前抱住戚容，戚容却比了一个快走的手势，无声的落下了眼泪。这是他第二次哭。
“老子不喜欢你了，你走远点，换别的医生来。”
“我不怕。”
谷子向前凑了凑，对着戚容的身形默默展开了双臂，抱住了一团空气。
他只能这样，欺骗自己可以抱住他。
（8）
戚容的病情恶化的很快，他已经很难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了。
今天是二十七号，上午六点零五分。
戚容咽下了他的最后一口气。
终于，在零六分那一刻，谷子没能撑住自己的情绪，他大哭了一场。
他记得戚容死前的说的话
【保重好自己。】
【我死后，我想把我的遗体捐了去研究病毒。】
谷子亲手为戚容蒙上了白布，如戚容所愿，遗体去捐去研究。
谷子还顾不上哭多久，七点，准时，他又去了前线。
一直到疫情得以控制之前，谷子都没怎么休息，他害怕，害怕面对事实，害怕更多人像他一样眼睁睁看着家人去到另一个国度，他疯了一样拼命从死神手中抢人。
（9）
在未来的某一天，武汉不再封城，疫情得到了控制，社会又开始井井有条。
谷子脱下了厚重的防护装备，天南海北的医生们都在激动的互相拥抱。他一个人拎起了两个人的行李箱，走到了卖热干面的小馆。
脑海中浮现出了那人的话
【老子带你去吃热干面，正宗的，特别好吃。】
擦了擦眼泪，他道:
“老板，两碗热干面。”
谷子吃完了一碗，果然像那人说的，很好吃。
他买了两张电影票，一个人去看完了唐探三，然后买了两张飞机票，回了江苏。
“戚容，我们到家了。”
（10）
几天后，谷子刷到了一条微博，被无数次转发。
【向奋战前线的医护人员致敬！像牺牲的白衣天使致敬！感谢你们挥洒自己的岁月救助了无数个家庭。感谢你们牺牲了自己挽留了成百上千的中国人！你们是最值得尊敬的！】
戚容如果还活着，这个时候，恐怕会在心底笑他有一天也会被称为烈士一样的存在吧。
可是他终究是不在了。
谷子无奈的苦笑，突然感慨万千，敲敲打打，最后还是只评论了一句:
【为奋战一线的白衣天使致敬！】
—end—
我有话要说:
其实这个写的不好，我也不会写
别喷我，想喷的就左拐不送。
写的不对的地方望见谅。
我只是想致敬一下白衣天使们
这祖国的万里河山，有了你们，才得以更加繁荣昌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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